杂食党,ballball你们看置顶↙
「粗鄙庸俗人偏学文人穷酸气
却自恃风骨故作清高」

【甜奶衍生|哈柴】养弟不易(七)

#26岁不正经英语老师雷鸣&17岁未成年完美气急败坏男高好学生刘源(大概率不会写到🥩,所以逆家也能看,不ky即可,如写到🥩会预警)

#半RPS半衍生,比较OOC基本上属于套头原耽,形象参考雷鸣路透and六元向往的生活(可以代一下)

#无大纲乱奔文,第八章有可能有,有可能无

#因为三次很忙,这章写得比较久,再加上没有大纲可能会有和前文出入之处

前情回顾:(一) …(六) 

(七)成长了

雷鸣果然起晚了。不过不要误会,雷老师正人君子得很,不会没有道德到对未成年下手。他们只是喝了杯咖啡,聊到深夜——聊彼此错过的这些年,聊愧怍与怨恨的这些年,聊算不清谁欠谁的这些年。

刘源自以为“贴心”地关掉了闹钟,却不曾想过初入职场的社畜看到手机里“9:00”的字样能够惊恐到什么程度:即使这个高中老师早上没课,但也是要八点钟准时打卡点卯去办公室坐班的!

雷鸣骂骂咧咧某只小狗崽子完全不懂大人生活的艰辛,不过好在雷鸣出校园没多久,睡过了叼着鸡肉卷骑单车赶早八的经验依旧刻在DNA里,如今坐骑换成了摩托,速度又能风驰电掣地攀上一个境界。


只用了半小时,雷鸣就站在办公室前摸着钥匙开门——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张老师公派外出学习不必来校,这一个月里,如果雷鸣不在,那么这间办公室就会一直锁着。

“雷老师?!你早上不是请事假了吗?还是你弟来说的呢。”

雷鸣认得她,于是他温和地点头笑了笑,喊了声“王姐”。其实雷鸣上班不到一个礼拜,大多数同事都只能混个脸熟记不清楚名字,但这位不一样,她是刘源所在实验班的班主任,也是学校里少数了解雷鸣和刘源关系的人:毕竟刘源不足18周岁,有些大事还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知情的。诚然雷鸣并未作为监护人参与过刘源的生活,但刘源仿照成熟的笔迹签下一个个“雷鸣”早已宣告二人的关系。不过雷鸣与旁人交情不深,又出于对自家小朋友是否能融入同龄人的担心特意拜托了王老师保密,学校里心知肚明他俩兄弟关系的除了对刘源报以厚望的几位老师主任之外几乎也只剩眼前这位王老师了。

雷鸣顿了顿,虽然从事了讲台上的职业但还是生理上地不擅长对从业经验丰富的老师撒谎。他的手指不自然地摸了两下鼻尖的小痣,眼神飘忽不定有些心虚似地垂着眼睛说:“嗨,这不是忙完了没事了,直接来上班了吗?”


王老师显然没有将审视学生的本事用在雷鸣身上,她轻而易举放过了雷鸣拙劣到过分的表演,不怕被人抓到把柄一般夸赞着刘源那个小鬼头。

雷鸣听得发懵,但到底因为早上的事情心虚,生硬地咳了两声打着哈哈说起班里其他几位值得留意的尖子生。

“你个做哥哥的也是心大,这刚回来没两天就舍得叫刘源那孩子一个人去北京。不过这是个好机会,夏令营没准有报送资格,你们日后相处时间还长,是得紧着这头……”王老师不肯放过调侃雷鸣的机会。

雷鸣嘴巴发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那些过于急切而露了的马脚的剖白、那些过于周到而显露目的的安排一瞬间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这么久都等了的刘源、有耐心有脑子的刘源怎么会这样紧张、那般紧迫地逼问自己关于昨天等等,连搬家都要那样有仪式感送份礼物的刘源怎么会连一个月都不敢等就那样草率地表白爱意……除非他担忧变故,担忧自己不在的一个月会横生枝节。

刘源,行啊。你这才是算计我呢是吧?睚眦必报到我弃了你两次你也要不告而别几回才算互不亏欠是么?

雷鸣舔舔后槽牙想着,嘴巴上胡乱和王老师扯两句皮,匆匆溜之大吉了——王姐这女人有直接到敏锐的第六感,他一直不敢多接触。


雷鸣找了个空旷避人的楼梯口,一个电话直接拔到某个小鬼头那面——这里离北京约莫百余公里,乘高铁火车类会比飞机更省事些,雷鸣猜测刘源没有乘飞机放心打了电话。

须臾功夫就接通了,刘源却没说话。雷鸣听着听筒里嘈杂的声音大致推断了火车的出行,心火大旺地骂了一顿对方的自作主张,暂时消了六七成火气才冷着声音问:“多久到站?”

“……一个多小时以后,你要骂我一个小时吗?”刘源急着接嘴,生怕再激起雷老师的火气平白捡骂。

雷鸣阴阳怪气:“我这一眼看不到,您就玩失踪去北京了。我敢骂您吗?您哪天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刘源默了一会,平静陈述:“哥,你怎么骂我都行,不许用这种语气刺我,我不喜欢。”

雷鸣被这小兔崽子气得要死,没听说过训小孩撒气还得注意方式方法的。再瞧瞧他什么态度?听着倒像是自己无理取闹似的。可偏生刘源话里透露出颇有个人意味的柔软和无奈,平静的陈述又恰恰故意衬着那声少见的“哥”,雷鸣不是十分刚直的脑子硬生生品味出二三分服软的意味。不过雷鸣是要面子的,冷着脸孔哼气:“叫哥也没用!不许耍赖更不许撒娇,唯一获得谅解的方式就是跟我好好解释为什么不告而别。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可惜雷鸣盛怒之下早已忘记了与刘源打的电话只有语音,他刻意凹出的那副冷硬的神态终究付给瞎子,和雷鸣语音电话经验丰富的刘源只能通过雷老师的生硬语气中听出些许回寰的余地。

刘源沉默良久,似乎是很艰难地做出一个抉择,颇难为情地喊了一声“哥哥”求雷鸣放过——刘源虽然在取向上耐人寻味,但在品味上本质还是属于直男那一挂,这一句“哥哥”已经可以说是很大的牺牲了。

雷鸣非常不齿刘源这种投机取巧,下意识刻薄地冷笑一声某只小鬼的讨好。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一句难听的话也讲不出——教书育人也擅长霹雳手段的雷老师偏在此时生出一片菩萨心、一张豆腐嘴,对那明显装腔作势的刘源、这个自己野蛮生长成这幅模样的滑头斥责不出来,只好叹了口气,但还是留着心眼试探:“……再叫一声。前因后果坦白从宽,就饶你一次。”

别不识抬举,刘源。


“……哥哥,说话算话。我都告诉你,你不能再生我气了。”刘源的声音有些发涩,他习惯性隐藏本我苦痛,辅着早上八点钟的太阳和快乐得虚假的上课铃,给雷鸣一副年少无知愁滋味的傻缺高中生的姿态。其实他还没有做好真正给雷鸣看那些年的准备,所以他插科打诨屡屡提起过往的欺骗,绝口不提小孩子的独居、仿写的家长签字和游戏机的钱财源泉,可是现在真被自己逼到没辙的境地了——已然开口讨饶,再做英勇就义坚决不松口的斗士未免装样太过。

成竹在胸的雷鸣有些绷不住,余额不足的良心隐隐作痛。他做作地咳了一声,故作高深地说:“这些破事都过去了,我说过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没忘,你倒忘了。”


“雷鸣你骗我太多回了,我挨个信得被你卖到西伯利亚挖土豆去!”刘源想起来这事就气得牙痒痒,他其实作为经验丰富的受害者是不应该相信雷鸣的鬼话,但他又隐隐觉得这种郑重其事的大事上雷某该多少靠点谱。

“你该知道我是去北京参加高校的提前选拔夏令营。这个活动是去年冬天的时候报名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会回来,我总要为自己找条路,这就是我为自己找的路,是不是挺靠谱、挺体面的?不过我当时听你说要回来,我可太不体面了,我甚至想你是不是知道消息玩我呢,但我试探过你,你不知道。我甚至因为你回来想过退出项目,但是我比较贪心,你和机会我都不想错过,当然给你个面子,也是怕你事后知情骂死我,再也不理我了。所以我昨天故意跟你说那么多,如果不是夏令营,我应该会慢慢跟你耗,不被你察觉地套你话,但我来不及了,我担心跟过去一样,在我走的一个月里,有人捷足先登,你又甩了我。不告而别是临时起意,我没想好怎么跟你说,也不想看分别,干脆算作惊喜了。

我这条路相比别人倒不辛苦,只是自己操心前后麻烦些,你想听告诉你也没什么:那些消息是拜托王老师留意的,一些比赛是寒暑假参加的,至于比赛和这次夏令营的知会书的抚养人签字…是我仿的。我知道是不像你签的,但你也没给我签过字啊,哪里会有人查呢?只要很像成年人就好啦。我从小到大拿你大名签字,这点功底还是有的,噢,要比你自己签的好看点,早知道你字这么丑我就不练了。”

雷鸣顿了一会:“那个,是我对不起你。”

刘源故意装作听不懂笑着接茬:“嗯,知道对不起我就好好练字,你的字也太难看了,我都不想承认的好么,雷老师?”


新生儿在初学说话时表述能力和思维能力欠佳,长辈出于这样的现实情况的需要通常以叠字教授,例如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而随着孩子逐渐长大,真正从任人拿捏的面团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在这个脱离家庭环境的性格养成过程中常常伴随着放手与反抗,这时候的小孩更像是一头莽撞的小兽,会凶猛而坚决地摧毁挡住他路的一切事物,包括但不限于挣脱家长的束缚走一条不知道错对但自己想走的路、拒绝成长中所接受的礼仪哪怕会时而显得过于没有礼貌。所以这个时候的孩子会被人认为叛逆的、没有家教的、不懂事的,他们会为引起长辈主意而不顾后果地任性胡闹,他们会仗着长辈的爱与愧意求索更多,他们会腻烦叠字的称谓过于矫情而选用不那么尊敬却更亲近些的。

没有这样宛如蜕皮一样的成长是不完整的,这意味着孩子过早成熟去担负一切,甚至来不及耍着他可贵的孩子气长大。雷鸣从来不是幸运的人,毫厘的铜臭拉扯他成人,而那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幼弟则是他肩头放不下的义务、是无数次放弃与逃避之后的警钟、是延续生命的全部意义——不过这些太重了,没必要再拉个人承担。

于是雷鸣就这样一个人自以为是地硬撑,自以为是地纵容刘源的胡闹,自以为是地让刘源自在做个小孩。

可是通读古今的雷老师独独忘却了覆巢之下是没有完卵的,早在很多年之前,刘源就已经被迫变成独立顶天立地的大人了。

而大人,是没法子再变回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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